「這下恐怕要認真衝指考了。」儘管在當時,所有18班的男生心裡幾乎都浮現了同樣的答案。
但是大家還是都去了!
頂著滂沱大雨、踏著步履蹣跚,那天晚上,湧進「漫遊」的人數成長了3成,超過全班男生人數的二分之一強。
「今天有誰要去游泳的?我請客。」豪邁的嗓門,配合習慣性的震地踱步。在放學鐘聲敲響之際,大領主代號“勃中”的學生以經濟作後盾,發出了轟動天下的動員令,其魅力一點也不遜色於半年後在雙十節癱瘓台北交通「天下圍攻」的紅杉軍頭頭。
看著老師稍稍露出詫異的眼神,男孩瞇著眼睛想像,第一次聽到著個口號時,自己一定也是這個呆樣子。
所謂的“游泳”其實是鳳新18班培養已久的默契口號,指的是“去漫遊”這件事,因為“漫遊”音近似“慢游”久而久之口耳相傳,便發展成特殊的專有名詞,這時讀者不免會問,那什麼是“漫遊”呢?別急,聽我慢慢道來。
鳳新高中不只是南部號稱設備最好、風景最漂亮、學生最正的學校。它同時也具備僅次於雄中,全高雄縣第一的網咖密度。從學長姊們一路流傳下來的「鳳新三寶」,即是各據一地的鳳新高中三大網咖。
漫遊 - 代號為“游泳”有設備佳,禁菸空間徹底,消費便宜的3大優點,中高年級生對其情有獨鍾。
K-NET - 代號為“留K”特色是兩層樓空間較大,離校近、且路線上有較多的覓食場所,深受低
低年級生喜愛。
藍語 - 無代號,因為離校遠,環境消費普普,組成份子複雜,也不容易遇到熟人,據說成為許多A片族
及宅男出沒的天堂。
這是一段愛與墮落的故事。
男孩這時不禁輕敲自己的腦袋,嘴角輕揚。從小他不知道被多少人說自己腦袋想像力豐富、天馬行空。父母也常常教訓他:「腦袋裡不要裝太多風花雪月或沒有用的東西,這些東西能當飯吃嗎?」
哈哈!說的也是,想的永遠比做的多,忘的永遠比記的少,考試時總是你抱我左腳,我抱他右腳,好像學生時光永遠就是一場蹉跎和考試的競賽。永無止境的沒輸沒贏。
就像是一首有著Rap的藍調音樂。
大人總是會說,藍調本身就很棒了啊!幹嘛要在背景加上吵人又聽不懂得的碎碎念呢?
依此類推,學生的天職就是讀書、讀書、再讀書!所謂的玩樂、社團、甚至感情,全都是多餘到不能再多餘的不合諧音,只會破壞本身樂曲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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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這樣嗎?
<鋼之練金術師>的愛德華‧愛力克曾這麼說。
人如果不付出犧牲的話,就無法得到任何回報,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
這就是鍊金術中所謂的“等價交換原則”而當時的我們深信著,這就是世界的真理。
而故事到了最後,殘酷的世界,並沒有給企及夢想和救贖的少年依個明確的答案,等價付出的的幸福或回報。或許並不存在。所以,主角又說。
因為這個世界並不完美,沒有任何一種原則可以完整的解釋一切,包括“等價交換原則”但是我們仍然相信,沒有付出就不會有得到。我們所受的痛苦,一定是曾為了要得到些什麼。“等價交換”不是世界的真理......而是再度相逢的約定。
也就是說,等價交換只存在於相信者的心中,而支撐宇宙的真理,搞不好不過是人們心中自以為是的正義。
當這個社會簡單到用一兩次考試就輕鬆量化出每一個人的能力、優劣,甚至是生存的價值,
當所謂的學習不再讓孩子們擁有感動,只是淪為支配者篩選效率和人生那個最可悲的附屬品。
當有一天人們不在記得自己在幼時那個最純粹的夢,忘記了在歡笑中展露的翅膀。
這樣成長的我們,真的是在尋求人生的諾亞方舟嗎?抑或是另一個謊言背後的潘朵拉。
不知道,也或許不想去知道。
身為“制度齒輪”中最小的我們,早就失去質疑的力氣。
如果真的知道答案,自己可能就不會站在這裡。跟著一群在考試中落難、在大雨中被淋濕的兄弟哥兒們走在這個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上了。
「你們全都喝綠茶。」不知不覺到了目的地,負責佔位置的“皮蛋”說道。ㄧ個跳過問號的問句,然後大家默契的不答腔。於是結論敲定。
在這裡我們不需要冗言贅字,因為時間和交情既使不借用言語,也能奔放的溝通。
男生的友情就是這麼簡單,一起豪爽的哭、豪爽的笑、豪爽的浪費,再豪爽的後悔。
那一天,我們爆肝的殺了4小時的網咖,到底打了哪些東東早已沒人記的住了。
我只依稀知道,剛進店門口時,聽到了一首歌。
然後原本埋藏心裡很久的答案,好像又有這麼一點點的醒悟,一點點的模糊。
我曾經 天真的以為 小時後的夢想 每一個 每一個 都會實現
直到我慢慢的長大
才知道 人生就像熱汽球一樣 要越飛越高 就要把
沙袋一個一個的丟掉
慢慢的到最後 夢想都丟光了 我 卻變成了 我最不認識的我
還記得 小時候 作文簿上的志願
那天真 的幻想 如今都到哪裡躲藏?
走出網咖凌晨的三點鐘 飆過天堂世紀帝國直達戰慄時空
看不見的世界裡 我是英雄 然後回到沒有目標的活著 在現實中
oh my god,oh my god who am I ? 我的外號是 嘴上喬丹
oh my god,oh my god who am I ? 座右銘是 我混故我在
也曾開心的耶耶耶 也有失落的我我我
蝴蝶飛出了潛水鐘 我卻還在原地停留
留不住時間耶耶耶 總是後悔的我我我
我不要一生就這樣 到最後一生就這樣 這樣的我
這樣的 勇敢的我 單純的我 複雜的我 冷的我 熱的我
無聊的我 懶惰的我 總是懷疑的我
講了不聽 聽了不做 做又做不好的我
買一個夢 五十塊錢的夢 期待五百萬分之一的奇蹟降落
從此以後 想要什麼 喜歡什麼 就有什麼
但是我的人生還可以 努力 追求 什麼
Have you ever wanna be a spaceman?
Have you ever wanna be a president?
Or you're still a daydreaming maker?
Have you ever wanna be wanna be wanna be wanna be
還記得 小時候 作文簿上的志願 那天真 的幻想
如今都到哪裡躲藏?
<我>(原收錄於總統的書)
詞曲:陳信宏(五月天阿信) 編曲:溫尚翊&陳信宏(五月天怪獸&阿信)
四個月後,當我脫離了考試的壓力,躺在床前,欣賞九把刀的最新作品<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時,總是會不經意的想起,那個純真年代的單純狂野,而那時,我們都在,
關於成長,我修到的第一個學分,他教會我。
「青春是一場大雨,即使感冒了,也盼望回頭再淋它一次。」
- Oct 11 Wed 2006 23:34
夏天 港都 18歲 關於我們的成長學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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